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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遗孤忆:在中国有政策保护战后几乎没受过歧视

作者:佚名  来源:快乐老人报   更新:2015-11-6 6:50:42  点击:  切换到繁體中文

 

核心提示: 校方在学生之间做了大量工作。我们在这种政策的保护下,几乎没有受到歧视。



本文摘自:《快乐老人报》2015年10月26日第14版,作者:中岛幼八,原题:《同学叫我“小日本儿”挨批评》


学校集中了全镇的孩子,开拓团遣返后的日本遗孤也都在学校里亮相了。每个遗孤怎么与亲人离别又抱给中国家庭的,在学校里故事般地传开。


完全不记得“日本妈”


一个叫刘淑琴的遗孤比我高两年级,学习成绩很出色。老刘家把她卖了当童养媳,当地政府拒不批准,收留了她,并供她上学。在同一个年级有一个叫赵全有的男孩子,是她亲弟弟,脑瓜格外聪明,在高年级的乐队里敲大鼓。


比他们低一年级有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,名叫孙淑琴——她就是达男临走时四处奔走寻找的小妹妹昭子。她的养母特别疼爱她,原来没有孩子,抱了她以后,生了个男孩,但对她仍然爱之如命。养母为供她上学,宁肯给人家当保姆挣钱。她的同班里有个叫邱继友的男孩,个子较高,也是日本人。


当地有名的张兽医有一个抱养的日本孩子,叫张国华。他家把这个日本孩子视为掌上明珠,唯恐他被要回去,一狠心,全家搬得远远儿的,张国华就不在我们学校上学了。日本遗孤里有几个没上学的。我们新富村的一个叫裴凤启的孩子,稍微比我们大一些,家里没钱供他上学。他自学文化,还在村里当了青年干部。


刚过春节,养母带我上她娘家王家屯去串门。舅舅家一个表哥,叫孙守东,也是日本人。舅舅邻居家有几个人知道我是日本人,问我:“你日本妈有信儿吗?”“以前在什么地方住?”我完全不记得这些,根本答不上来。日本人遣返后,已过了5年左右了。原来第六区的各个村子,剩下的几个日本妇女或孤儿,后来逐渐也开始认识。但在这个时候,虽然跟我都算同胞,对我来说没有那种感情,也就不太关心。


陈家养父病亡,养母改嫁


春节过后,我们家遭遇了一次最惨痛的转折:陈家养父被疯狗咬了,得了疯病,不久去世了。为给养父治病和办丧事,家里的钱花光了,连日子都没法儿过。我请假,没上学。桂芳姐姐回婆家去,我也跟去。


我在姐姐家住了好多日子。养母托人捎来口信说,要到清明了,让我回去,一起给养父上坟祭扫。而且,应该复学了。我回到沙兰,进门一看,空空的什么也没有,养母也不见踪影。房后头住着村长一家,我过去敲门问。刘村长告诉我:“你妈呀,改嫁了。在村西头住,叫李希文的。”养母改嫁到老李家,这位新的养父是村里的治安委员。死别以后马上再婚,在当时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。何况养父去世后,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,实在是迫不得已。尽管如此,事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,听了后十分吃惊。我只好离开了久住的房子,往街里走去。在大街上,正好与养母碰了个满怀,我高兴极了。


进了李家的门,给我改了名字,叫李成林。我复学了。


接到关于日侨的重要通知


1951年刚过年的时候,学生们在操场上做早操,我们这些日本人学生被叫到教员办公室集合。六区政府的工作人员给我们做了说明,说是某日在世环镇(以前或现在称东京城)有个对日侨做重要通知的会,希望每个人都出席。


大雪纷飞的一天,我和养母一块乘坐公共汽车上世环镇。这次召集日本孤儿开会,是为了注册在华日侨而在全国做的普查,由此开辟了战后留在中国的日本侨民被遣送回国的途径。中日两国还没有恢复邦交,这项工作就在中国由日本的民间团体日本赤十字社、日本中国友好协会、日本和平联络会为窗口,在中国政府的全力支持下,由中国红十字会推进日侨的遣返程序。通过双方协议,从1953年起由日方派船依次把我们接回日本。据日本舞鹤市遣返纪念馆的记录,从1953年3月23日的第一批返日人员抵达舞鹤港以来,到我乘坐的“白山丸”为止,总共有21批在舞鹤港登陆。


大概是为了做遣送日侨的前期准备,会上说想要回日本的可以报名,政府负责安排回国手续。结果,我周围没有一个人报名。在这个阶段,我们这些孤儿在中国养父母的抚育下基本上成长起来,但还没有经济自立能力。何况听不到日本的信息,不知道亲人的近况,无法取得联系。像我,小脑袋里虽知道自己是日本人,但还不明白周围的同学长得都差不多,怎么偏偏自己不一样?留在当地的孤儿对自己的同胞不知为什么都很疏远,故意躲避日本人之间的公开来往。


政策保护日本侨民不受歧视


课本里有关抗战时期的英雄人物很多。8年抗战时期抗击日本法西斯的顽强斗争,反衬了日本侵略者的卑鄙、野蛮。这些宣传不是为了煽动恨日本人的情绪,而是为了歌颂英雄。同时,中国政府一贯强调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是法西斯的牺牲品,和军队要分别对待。尽管这样,作为日本人,我们心理上还是会精神过敏的。


我们班有个叫李明树的,和我年龄差不多,坐在我后边,好打架。一次,他叫我“小日本儿”,我跟同桌的刘玉波说了。他让我告诉老师,并说:“不然,他会雪上加霜欺负人。”我马上告诉了班主任。放学后,李明树被叫到教员办公室,老师给他做了工作。第二天,他向我赔礼道歉。在我的记忆里,在中国期间,只这一次受人欺负。


以后,我把这件事跟外号叫猴子的遗孤程汝祥说了。他笑着说:“我都听惯了。谁那么叫,我就给他一拳头。”他在五年级的时候,从王家小学转到沙兰小学来。在大街上遇到我们班叫褚孝福的男生,喊他一声“小日本儿”,他冷不防给人家一拳。第六区政府的温文教助理正好路过,当场把褚孝福说了一顿。在中国,一般打架先动手的肯定没理,但这次挨打的褚孝福却摊了不是。事情还没完。第二天,好像区政府给沙兰小学下了通知,指出有的学生对日本侨民骂了侮辱性的语言,须严加教育,予以改正。校方在学生之间做了大量工作。我们在这种政策的保护下,几乎没有受到歧视。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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